胤玩笑起来:“那是因为你没有兄弟姐妹,哪知道我从小的苦。”
蒙昕叹了一声,只听玄胤语气沉了下来:“因为说了也没用。”
两人在凉风中互望着,北国的夏风也有一种透着骨的凉。
玄胤的明眸中闪着光,凝视着好友,清冷道:“论战场,我或许不如你;但论人心,你不如我。”
时光静止片刻,蒙昕又漫不经心地挠挠头,一个少年从草屋中走出来,朗声唤道:“先生!该上课了!”
蒙昕温柔的脸上多了分师者特有的慈祥,只是懒散的神情像与生俱来一般,并不是那么容易褪去的。
少年笑盈盈道:“按先生说的,煮了杏花酒七分烫,松子三分温。就等先生了!”
蒙昕脸上绽出纯真的笑意,便随学生进了草屋。不一会儿,私塾里就传来了少年们的朗朗读书声。
玄胤就这样独自一人被扔在外头,倒也丝毫不介意,只是纳闷想着:杏花酒七分烫,松子三分温……
边教书边喝酒?
这什么为人师表?
后来他回府,真的找人备了七分烫的杏花酒和三分温的松子,想试试好友的享乐品味。
刚喝一口,简直猝不及防。
甜!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喝这么甜腻的酒,是几岁的事情了。
玄胤神色复杂地望着桌几上的哪壶冒着热烟的酒,忽然好像发现了好友为何这么多年都是单身的秘密。
*
夜间,鼓声大作,万人登船。
北旻的六万前锋驾两百余艘船只,渡江而去,欲以迅雷之势登上应江南岸,速攻南昭的镇北军军营。
可渡江未到一半,却见孤零零的江中央停着一支渔船。
那渔船简单粗陋,安然停泊于平静的水面,在朗月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那上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