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又一桩心照不宣默默存在下去,像一根隐秘的鱼刺,卡在所有人的咽喉。
他今日做的,就是用这种心照不宣,去撕破朝堂的心照不宣。
朝堂就是一个戏台,一个个哄哄闹闹,粉墨登场,而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胜者?昨日风光无限,明日便可能倒下,每个人手里都很脏。下一个被干掉的,又会是谁?
每个人都在这片粉饰的太平下,心有余悸。
邹准对好友的所作所为惊异了片刻,随即暗暗沉叹一声:他实在不必这么做的,明明得到了众臣的人心,却又这样弃了。在朝堂上当众撕破虚伪的人,永远会被众人疏离。没有人会为他方才做的事叫好,只会觉得,这是画蛇添足罢了。
帝王双眸幽深似海,冷声道:“宣旨。”
在帝王身后的卢公公走上前来,将一直捧着的圣旨展开。..?
天际可怕的闷雷阵阵。
诸臣心惊肉跳:为什么,难道不打算换下原先那道给镇东军的南征圣旨吗?铁证如山,镇东军已然劣迹斑斑,东海现今又大乱,怎还能出征?
可当卢公公宣完旨后,诸臣更是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原来,今日圣旨上写的南征权归属,原本就是镇西军。
邹准垂下眼眸。以他的直觉洞悉,早在昨日慕如烟倒台之前,这圣旨就没换过,陛下定的原本就是镇西军。这点,慕如烟心中也必是清楚的。前日陛下与慕如烟单独谈话,一定谈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想起帝王晦暗难测的眼神,邹准忽然意识到,虽然看似是慕如烟和朱景深两人在背后操控全局,但这一切若没有另一个人的配合,就不可能成功。这盘棋的另一个棋手,就坐在王座上。
整个过程中,他看上去不过是在顺应人心,不过是在冷眼旁观,可别忘了,他可是帝王。
邹准猛然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