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怎能眼见你往南墙就这样撞上去。”
虽然那时如此忿忿说着,但朱荃知道,表妹要做的事,任他如何也是无法阻止的。他能做的,只能是在背后默默支持,帮她去完成。
山间清风拂面,日光逐渐浅薄,车队载着黄金,早已不见踪迹。朱荃闭上眼,在风中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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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沉空灵的紫微殿,满是人群尽数退去后的凄凉。只有一个安静的身影依旧孤身跪于大殿中央,日光渐斜,轻薄安宁地洒到她纯净如画的背上。如瀑长发垂肩而下,在淡雅的夕照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大殿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不疾不徐,沉稳而轻柔。
慕如烟低着头,看身侧斜阳的光辉中站定了一个身着朝服的人影。她微微抬起头,看到对方一如既往戏谑不羁的笑颜,不过今日那双笑眼之中,多了一分温柔。
邹准刚随禁军从慕府出来,只身径自来了紫微殿。此刻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他站着,她跪着,两人四目相对。
他将一对织锦护膝递给她:“某人托我给你的。”
见慕如烟不接,他看着她继续悠悠笑道:“金子真的都花完了?”
邹准回想白天奉旨随禁军、刑部一同进入慕府,当时荃世子不在,掌事侍女素羽带领全府镇静以对,众人好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般,神情庄肃从容、不卑不亢,无一人阻拦哭叫。
明明落难,整座府邸的现场却无比体面,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致,让所有奉旨入府的人都大为震动,不由肃然起敬,心生赞佩。
其实陛下的旨意只是命他们入府搜查朝会提到的南疆黄金,但因为不仅动用了禁军,连刑部与户部都出手了,这阵仗看上去何其严重,于是都城权贵中一传十、十传百,说慕府被抄了。
而现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连慕府都落得如此下场,天知道接下去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