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数十载,又怎会只是一个简单的老太太。
“国库钱还够吗?”
“啊?”邹准忽闻慕如烟这样对自己问道,不禁愣了愣。
慕如烟默默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户部侍郎,心里暗道:那么多南疆难民冲入皇宫,陛下却全然没有要怪罪户部抚民不力的意思,只能说明,国库已经很紧张了。
“好着呢。军饷粮草什么的,将军放心。只是……”邹准本就生得如女子般魅艳,此刻一双笑眼如桃花照水,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开起玩笑,“如果将军能给在下多几个笑脸,就更好了。或者……眼神稍微温柔一丁点儿,若是能有您看三殿下时的十分之一温柔,在下就满足了。”
慕如烟方才嘴角还微微带笑,现在彻底冷了下来,目光如寒冬冰雪。
邹准背脊一凉,瑟瑟发抖:“那个……百分之一也行……”
朱景深在一旁无奈抚额:他这个朋友,对自讨没趣这种事情,总是身先士卒义无反顾。
忽然想起什么,朱景深说笑着打破尴尬气氛:“将军彻夜拟的军中重将名单,可否借来一看?”
“那自然是军中机密。”慕如烟仰头傲然回道。
三人相视,会心扑哧而笑。
朱景深知道,昨晚到现在她都何其忙碌,哪有时间拟什么名单。方才带到御书房的,莫不是哪儿来的信手涂鸦。
不一会儿,卢公公寻来,称有事找慕如烟。慕如烟告辞后,亭阁内又仅剩朱景深与邹准两人。
邹准默默注视着慕如烟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肃清幽的目光:她的敏锐,实在非常人可敌。这样的人若是敌人,该有多可怕……
凉风习习,拂过耳畔发丝,扬起长袍衣摆。
邹准轻叹一声,对身旁的朱景深悠悠道:“你父皇留给你的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