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死。
可在朱景厚向父皇力保刘轶的时候,朱景坤与朱士玮偷偷面面相觑,暗笑了起来。
朱景深也垂下了眼眸。
方才在紫微殿,当长兄对他喊出“谁也大不过法”的时候,他之所以瞪向长兄,就是因为他在那时就预料到了会有现在这一幕:为了救刘轶就不能顾律法。
律法规定叛贼当诛,所以长兄站在众人那一边认为暴民该死,朱景深能理解,也不怪他对平民不心生怜悯。..?
可律法也规定了禁军首领严重渎职当诛,这时候长兄却又不顾律法力保罪臣。这种前后反复自相矛盾的行为,父皇与诸臣都看在眼里,会给他们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可朱景厚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要做储君,这条路上充满荆棘与暗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户部侍郎邹准一直静静站在朱景深身侧,这时也幽幽轻叹了一声。
朱景坤自然不会放过哥哥的任何破绽,笑道:“兄长方才自己也说了,谁也大不过法。奇怪,看来中护军在兄长心里可是比法还大。”
朱景厚这才发现自己犯了错,下意识瞥了眼坐在书桌后目色深沉的父皇,一时语噎地站在原地。
朱景坤嘴角泛起阴笑,与朱士玮互送得意的眼色:刘轶死定了。
整个御书房黑漆漆挤了这么多人,气氛沉闷压抑到了极点,正在此时,一个明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晚啦来晚啦!”
慕如烟今日未着女官朝服,而是一身藕粉色水仙褶锦裙,如碧玉穹光般娇艳清秀。她笑盈盈地迈步一跃跨进门来,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人们齐刷刷回头,只感觉黑暗的殿宇忽然照进一抹令人轻快的亮色。
慕如烟并未参加今早的朝会,据说是因为一早与朱荃两人赶去行宫将太后接回了宫来。
也不知她是否听说了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