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的伪装在此放纵自流的时候,他们露出的真实面目,究竟是正人君子还是魑魅魍魉,没有人比这些女孩子们更清楚了。
清月将斟上热茶的茶盏递予慕如烟,不料慕如烟一个手滑没有接住,清月情急之下灵巧转手,迅速自下将杯盏一托,下一瞬热茶已稳稳端于手上,一滴水都没洒出。
骤然间头皮发麻心跳猛烈,六腑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清月手捧杯盏,紧张地望着眼前的慕如烟,只见她一双笑眼格外纯净:“对不起啊。”
见慕如烟漫不经心接过热茶悠然喝下,清月暗暗松了口气:应是自己多心了。
清月谈起自己身世,她本出身自地方上的大户人家,无奈家道中落,颠沛流离,来到南都沦落花楼。初来乍到无所依,被人欺凌,多亏朱荃路见不平仗义施助。如今她风光正盛,已是解语楼数一数二的名妓,对前来听她唱曲对诗的客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挑选权,不想见的不必见,也再也没有人像她初来南都那时欺辱她了。
“世子高风亮节,正人君子,此份恩情清月铭感于心。”
虽是称赞朱荃的话语,清月却是看着慕如烟说的,着重突出了“正人君子”四个字。
慕如烟看着表兄笑道:“看不出来啊,正人君子。”
朱荃无奈摇头,看时间不早,便说要回。
慕如烟却提出要清月的香囊:“可否一借?实在喜欢姑娘周身之香,高雅醇清。我有朋友擅长调香,我想让她帮我调制。”
清月愣了愣,从怀中将香囊取出交予慕如烟:“既然将军喜欢,就赠予将军。”
慕如烟欢喜地接了香囊,立即顺手给了身旁朱荃:“没处放,先帮我收着。”
“你……”人前也不好多说什么,朱荃只得吞了满腔的话,将香囊收入自己怀中。
正在此时,雅室的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