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在雪草脑海中重迭,她惊慌的坐起身来,狠狠推开苏墨,力道大得险些让苏墨摔倒。雪草捂住眼睛,蜷缩在牆角:“别靠近我!”她声音颤抖,难掩惶然恐惧。
一句话便让苏墨僵立在床边。他点着的油灯光线微弱,但已足够让他看清雪草赤|裸的脚背上蜿蜒着向小腿延伸的伤疤。苏墨心头一阵钝痛,宛如被钝刀割了块肉下去一般。他知道这样的伤是怎么形成的,是身体与钝物摩擦而过,刮下血肉后才能留下来的伤疤,他大概也知道雪草身上的疤大概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苏墨垂下头,掌心捏紧,静默无言。
深夜,屋内静得只闻虫鸣,不知过了多久,雪草终于闷声道:“你出去。”
苏墨只有转身离开,跨出去两步,他声色喑哑:“雪草……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虚假得恶心么?”
第二天清晨,雪草一如往常般早起,做好了早饭摆在桌上,她背上晒干的药材,正淮备出门,却见苏墨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侧,轻声问:“你要去哪儿?”
“要去镇上,你帮我上山采药,不许偷懒,回来将柴劈了,衣裳洗干淨晒好,晚饭能帮我淮备就帮我淮备一下,中午我不回来。”她语气平静,就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与你一起去。”
“不用。”雪草立即拒绝,“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苏墨便垂下头沉默了下来。直至雪草离开院子的时候,苏墨才弯唇笑了笑:“忽然觉得,其实我是你养的小媳妇吧……这样,也挺好。”
雪草瞥了他一眼:“只可惜,在下消福不起。”
每个月雪草都会下山一次,她会先去城南的破庙里逛一下,那里住的多是穷人,看不起大夫也买不起药,雪草每月便会给他们义务的看看病,然后去药铺卖掉只有山上才能采到的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