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摆一路疾奔而来的女子。
“孙诗然。”女子站在桥下,脆生生的唤他,“看你定的好日子!下这么大雨,我衣摆都湿了,哪还能看到萤火虫!”
孙诗然看着她轻笑,然后扔了自己的伞,走到她的伞下,抱住她,脑袋轻轻的在她耳边磨蹭:“蚕月、蚕月……”好似除了这两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大雨就这样一直不知疲惫的下着,仿似会下到时间的尽头。
我立在他们身旁,看雨滴穿过我的身体,落在地上,我想走开,但却动不了脚步。
孙诗然好似在我身上绑了一根绳索,将我捆在他身边,看着他哭,看着他笑,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梦里回味这些过往。
是的,在梦里。
因为我已去世了,在山里小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无声埋葬。我那么清楚的知道,我去世了,但我却没有消失,我……被困在了孙诗然的梦里。
一场已经延绵了不知多久的大梦。
他一直不醒,我便一直出不去。
我不明白孙诗然为何要在我去世后重复梦着这些无意义的过往。是遗憾还是怀念?不管是什么,这些感情对孙诗然来说,都太可笑了。
凉风徐来,吹散我的思绪,大雨停歇,孙诗然怀中的“我”身影渐消,他有几分怔愣。
月色自云后探出了头。白石桥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张石桌,摆着未下完的棋。
在孙诗然的梦里,春夏秋冬肆意流转,场景任意变换,这里的时空像是他手中的玩具,被不停的捏圆揉扁,但又或许孙诗然才是这梦境里边的玩具,被这些过往像小丑一样逗弄。
我看着抓不到“我”的孙诗然像孩子一样在原地无助徘徊,倏尔勾了勾唇角。
挺好的,我想,孙诗然,你将我留在你梦里,看见你如此无措的模样,挺好的。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