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熬好药,往屋里端去,走到前院,目光穿过细竹竿撑起来的窗户,看见了捡回来的少年此时已坐起了身子,倚在床头,长发垂在身侧,愣是将她这破房子染出了点唯美的意境。
此时美少年正失神的望着她院里开迟了的望春玉兰。小兰便出神的望着他,直到手里的药烫到了指尖,她才慌忙跑进了屋,把药碗扔在桌上,甩手叫烫。待灼痛感过去,小兰侧头一望,里面床榻上的少年已转头望向她这处,目光却没有对在她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空洞而无神。
他……看不见?
原来他刚才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望着……
小兰瞥嘴,果然,她又想错了一次。
松和师叔让她找人的时候上点心,不要随便什么人只要给她点感觉像是师父,她就一门心思的把自己赔进去。小兰闲下来的时,觉得师叔说得挺有道理,但真较真起来,赔不赔进去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对于找师父这事她太上心了,因为太上心,所以越找越无望,时间慢慢把这股无望熬成了毒药,喂她饮下,蚀心腐骨,穿肠烂肚,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希望出现,都能成为她救命的浮木,所以她愿倾尽所有去相信。
“你这么快就醒啦?”小兰压下翻飞的心绪,找了个托盘将药碗端了过去,“可有哪儿不舒坦?”
少年隔了许久才应她的话,却不是回答:“你是谁?这是哪儿?”他气息微弱声音嘶哑,语气中并非戒备而是真正的茫然。宛如一场大梦初醒的茫然。
“这是梓梧山。我……”小兰想到今天说书先生的话,倏尔笑开,“我是狐仙,你的救命恩人。”
少年显然对她后面的话不感兴趣,只呢喃了两遍“梓梧山”随即又问:“我为何在此?”
“我扛回来的啊。这个冬天不知都扛过多少人回来了……对了!”小兰扳指头数,“救命钱是要算账的啊,算上我从湖里把你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