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路过忘川的人唤我为三生石。从那之后,有的人唾弃我,有的人携手在我身上刻下他们前世的缘,有的人在我面前失声嚎哭。
而我只是忘川边上的一颗石,无悲喜,无苦乐。
我漠然守了忘川千年,终是化成了灵。
万物生灵,自然都是要历劫的。而我却安安稳稳的过了百来年,直到……
情劫。
路过忘川的白胡子老道替我看了相。摇头晃脑的预测了我的劫数。
我只当他是在放屁。
我乃三生石化的灵,石头的灵魂,石头的心。忘川河边常年不散的阴气更是熏得我心冷肠硬。
无情无殇,不会动情,又哪来的情劫。
那时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万事总有一个意外。
在冥界某个阴森的下午,我如往常一样,自千年不曾变过的忘川河边散步归来,抬头一看。就在那不经意之间,仿佛是人界的阳光破过了层层雾霭,明媚了黄泉路上遍布的彼岸花。
那个男子翩然而来。
我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一个人类的女子路过我身边是喃喃的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千把年来,我这颗石头的心难得微妙的动了一动。
他慢慢走近,当然不是来找我的,只因为我的身后是冥界必过的奈何桥。我觉得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美妙的人儿,当和他有一个美妙的遇见。
我上前,细声唤道:“公子。”我想如同人间话本子里的有教养的小姐那样对他行个礼。但是人间的话本子只是轻轻说了句行礼,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动作和姿势。
我寻思了一下,便照着素日那些幽魂们向阎王哭诉时的模样,双膝“扑通”一跪,冲他硬生生的磕了三个响头,“公子,敢问你叫什么芳名?”
周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