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血一步一步踩上青石阶梯向荏九走来,一身仿似被腥红的血洗过一样,银白头发上的血珠顺着发丝滴在楚狂脸上,他也没擦,艳红的眼只锁这人就的身影慢慢行来。
“奶奶,那也是妖怪吗,”孩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那么突兀。孩子身边的老者立即将小孩的嘴捂住,“嘘,”她声音颤抖,似按捺着极大的惊恐与害怕。
楚狂脚步一顿,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过去的画面,看不清面孔的人将他围着,对他一身的血指指点点,带着害怕与厌恶。
这是人之常情。
楚狂告诉自己,他现在也确实是个妖怪。可是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楚狂竟有些不敢看荏九了。
她也会怕他吗,会嫌他这副模样恶心吗?
他转开了目光。
脚步声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荏九扶着腰急急跑到楚狂前面,她有些站不稳,楚狂唇角一动,伸手扶住了她,荏九显得很着急:“你伤到哪儿啦?这一身的血是你的还是妖怪的呀?”她那么着急,像没有看见他变红的眼和锋利的爪子一样。
楚狂眼眸不自觉的一软:“没问题。”
荏九扶着他手臂的手掌松开,看见他手臂上已经被妖怪的爪子划出了一长条口子,她连忙把他身上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你不要逞强啊,你哪里伤得重,你和我说,我……我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他垂头答道:“左侧腰间伤得较重,有轻微感染,不过若有时间恢复,三天即可复原。”
荏九这才看见他左侧腰间那一块黑色的制服已经不见了,黑的是他的伤口和血。
荏九眼眶一下就红了,她伸手想去碰,在反应过来楚狂会痛之前,楚狂已经将她的手握住:“不能触碰,会感染。”她眼泪啪啪的就落在楚狂手背上。
楚狂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什么,不用难过,伤不致命。眼泪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