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义看了眼卫清晏,见她点头,笑道,“你们慢慢聊,本侯恰好有公务要忙,小公子,劳你陪我家笑笑玩会儿。”
说罢,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屋里只剩两人时,卫诗然只看着卫清晏不语。
“龚夫人?”又是如解怨那日的目光,卫清晏微微拧了眉。
“父亲追随先帝建功立业,虽每日忙碌异常,但我们姐妹四个都由他亲自开笔破蒙。
男子行草书原是高执笔,但祖父去世早,父亲是由祖母开蒙,祖母擅簪花小楷,女子力弱,需得低执笔,才利于笔力到达笔尖,使笔圆且沉稳。
是以,父亲也习惯了低执笔,只不过他自小习武,力气大,所以习惯了下笔时,手腕高抬,缓解这力道,而由他开蒙的我们也承袭了他这个习惯。”
卫清晏心里咯噔,她亦是由父亲开蒙的。
卫诗然看着卫清晏的眸光渐渐湿润,“祖母说,头顶两旋的孩子,心善存正,刚硬聪慧,是卫家人的秉性。
阿弟,是不是你?亦或者,我该唤你一句,五妹。”
卫清晏的手骤然攥紧了拳,又缓缓松开,“夫人缘何这样说?”
“这世间能让容王紧张的人不多,能让安远侯鞍前马后的人亦不多,偏偏你执笔手法与父亲一模一样,你亦是头顶两旋。”
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触着卫清晏缠着纱布的手掌,“便是没有明楼在国子监说黄沙岭一事,如今外头的学子也已闹开。
明楼的讲学不过是锦上添花,你大可不必同龚家做这个交易。.?
而你,是为救我,为救龚缙,才决定替龚家解怨,却险些让自己丢了命,若无亲无故,你不必如此。”
卫清晏静静看着她不语,心里则是震惊万分,大姐如何知晓她是女儿身,又是何时知晓的,母亲说过,大姐他们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