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坐起身来,手指在这铺着一层薄薄布料的床上勾画,又拿了些瓷瓶摆件之类放着,普通人对于这天下局势不明了。
李观一逃难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支离破碎的信息拼在一起,对这个世界多少有模糊的认知。
江南道一带,和中原一部分,归属于陈国。
占据江流,又有天险,文化最为鼎盛,放了一枚银子。
往北直上,是占据中原和北部,侵占了部分江南道的应国。
堂堂皇皇,作拥有中原而望四野天下,放了个大碗。
再往北方跨越关隘,是号称比陈国还要辽阔的广袤草原和号称重骑之王的突厥可汗部族。
应国的西侧关外,亦是在西域秣兵历马的吐谷浑,亦是庞大。
似乎在吐谷浑和强大的突厥部族当中还夹着一大片区域,那片区域混杂着许许多多的各族,而应国和突厥部族在东北角交错的地方,还有一大片区域,属于契丹,柔然,武罗侯等一堆异族。
春日入夜,星光明亮。
少年人盘膝坐在石头垒起的床铺上,晚风中唤来细微的虫鸣,他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眼前放着的摆件,这是少年时的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全貌。
碗口还有残缺的陶碗,白玉的丹药瓶,一枚银子。
零零碎碎的东西按照不同的方式排列了起来。
杂乱无章。
可放眼望去,便是天下。
皆入我怀中来。
而李观一看着自己床铺上摆满了的这些碗筷,额头抽了抽。
天下大乱三百年。
整个天下早已经成了一锅乱粥。
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大皇帝,只在中州窝着,早已是个吉祥物。
异族之间互相掐架;北边的应国一边和周围的突厥,吐谷浑,柔然掐架的同时,一边抽冷子猛猛地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