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都没有,拉屎都在屋里,味不味儿……”
“吃饭喝酒别说那个,恶不恶心!我跟你说,那时候我用自行车驮五百斤的货,骑小一百里地,冬天,骑到连军大衣都被汗水打透见过吗,大冬天整个人浑身烟雾缭绕,给队长吓坏了,寻思我抽烟烟头把大衣点着了,现在年轻人哪能干的了这个……”
“你那算啥,有一年我跟农机站的拖拉机去北山拉石头……”
慢慢的,他们又开始互相争论,顾不上按住我,我反而没了起身的打算,坐在座位上,静静听着一群年纪最小也有五十多岁,鬓边花白的老家伙们大声说着他们的青春,他们说话时,笑容灿烂,眼中有光。
甚至我妈,我的姑姑们,我的婶婶们听到他们大声聊起了过去,也都从房间走了出来,听着他们说起曾经的过往,女人们不时也笑着附和几句。
那一张张笑脸让我相信,年轻时的他们和她们,一定非常开心。
那天中午,我在酒桌上听了很多关于父辈们的往事,他们喝到尽兴,黄昏时才随家人一起离开。
之后不久,我又因为琐事跑回老家,那时父亲已经再度恢复了之前我熟悉的模样,话很少,要主动问才会说,不喝酒,只喝茶,听着一曲老歌或者一段评书,在画案上挥毫作画。
趁他喝茶休息时,我问起那天酒桌上他们说起的往事,父亲望向窗外田野沉默片刻,随后微微点头,再度看向我:就是那样吧。
你去过特区?差一步就能去港岛?
我对这个问题比较关注,因为我生活在北方省份,离着港岛十万八千里远,而且我之前写过港岛题材的故事,我收集过无数它的资料,没想到却疏忽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父亲与它差点有过交集。
我那时被推荐去跟车给香港送物资,在宝安这边交割,交割库房这边是宝安,那边就是香港,要说想跑过去,应该挺容易的,因为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