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平日里唤陆世子都是子宴哥哥,忽然连名带姓的唤叫尔晴有些诧异,微微一顿,问道:“姑娘面色不好,今日可还要去武原侯府?”
陆子宴奉旨前去汴州剿匪,临行前特意交代谢晚凝无事可去武原侯府多陪陪他年迈的祖母,和寡居多年的母亲,叔母。
陆家满门忠烈,陆子宴的爷爷、叔伯、还有他的父亲,都接连战死沙场,留下几位女眷守着偌大家业,陆子宴是陆家仅剩的男丁。
对这根独苗苗,不但陆家几位夫人不肯放他去边关,就连当今圣上也不忍百年侯府就此断了香火,除了一些不算危险的剿匪,和查案任务外,从未派他上前线杀敌。
前两年边关告急,急缺能力出众的将领,陆子宴几次请旨,他得陆老将军亲手教导,兵法武艺皆不凡,圣上都咬死了不准,只道成婚后为陆家留下血脉,再谈其他。
所以,谢晚凝才及笄不久,两人婚期就已经提上了日程。
他们的婚事,不但陆、谢两家关注,就连当今圣上也极为在意,梦中,成婚当日,宫里几位娘娘还给她添了妆。
明明是被所有人祝福的好姻缘。
结果她成婚不到半月,就得了刘曼柔有孕的消息。
谢晚凝闭了闭眼,不愿再回想,她咽下再度翻涌的情绪,哑声道:“去。”
谢、陆两家乃通家之好,她同陆子宴青梅竹马,陆家几位夫人亲眼看着她长大,待她不比亲生女儿差,可是在梦中,随着刘曼柔有孕后,她们还是对这位外室出身的贵妾缓和了态度。
反过来劝她既为陆家主母,那便该为陆家子嗣计,懂得贤良大度。
甚至在庶长子出生后,同意陆子宴将刘曼柔抬为二房平妻的请求。
陆家子息过于单薄,她们盼孙子盼太久,谢晚凝能理解她们的做法,但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梦里的她,真是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