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困扰,每日只能炼炁一个时辰,实在不能算是勤勉,如今既然摆脱沉疴,他便渐渐增加了炼炁时间,直到感觉过犹不及才作停歇。
这也导致了许恒走走停停,一日里头有半日在炼炁、打坐,更有甚时,随意寻个山洞一钻,就是三五日的勤修苦炼。
不知不觉,他都已经修炼到了炼炁八重,更是生生从春时,走到了炎炎夏日,才终于出了山野,前方渐渐有了人烟。
许恒远远望去,见有农田连绵,屋舍错落,走得近了,渐渐又能见到些许农人正在劳作,竟有一种回到了人世的错觉,不由淡淡一笑。
他走近村落,有心寻人问问这是什么地界,但是偶然走过渠边,照见自己模样,却是怔了一怔。
他在山中呆了五六十日,走了不知多远的路,他有真气护身,仍然肤容洁净,衣物鞋履却是没有,早已成了一副邋遢模样,望去比起昔日行乞之时,都没好上多少。
这样贸然去找农人打探消息,恐怕将人吓个一跳,就算能够得到回应,也怕平白惹些是非。
许恒想了想,还是避开农人视线,偷偷摸摸进了村中。
他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运起真气,动作之快,常人就是直面恐怕也要觉得眼花,又练成了些《初窥门径身法篇》中的本事,有心之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行踪。
只三两个纵身,便翻入了一家无人的农院,找到一件合身的粗麻布衣,也不嫌弃寒酸,就换了行头,再掏出一块碎银放下。
这钱财还是纳物囊中放着的,也不知道是凌灵秀细心准备的,还是潘老道的遗物,数来可算十分豪富。
相比起来,这块碎银不过九牛一毛,但抵农家十几数十日的生计,也是绰绰有余了,许恒觉得算是抵过了账,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离开之时,又瞧见一双新编的芒鞋,许恒比划了下,发觉正好合脚,索性便将沾满泥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