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老掉牙的奔驰l型卡车在巴克达郊外的公路上小心翼翼地前进着,驾驶室里回荡着许巍的《故乡》,司机阿关手握方向盘扯着鸭公声,像头发情的哈士奇般嚎着歌词,表情嗨得就像刚从温州城里爽完出来。
副驾驶上,宋和平正在摆弄一把伯莱塔92f手枪。
这把枪是出门时候自己的搭档老妖塞给自己防身用的。
大多数手枪结构都不算复杂。
他很轻松地卸下了弹匣,看了一眼里头的子弹,确定没有沙子之类的杂物后,又拉开套筒瞥了一眼枪膛和枪机,嘴里忍不住提醒司机:“阿关,这里是红区,别光顾着唱歌,看到什么不对赶紧掉头跑……”
现在时间是2003年9月17日早上九点二十分,是米军“伊利哥自由行动”结束后的第5个月。
首都巴克达城里城外到处乱糟糟,空气中到处弥漫的硝烟里都带着血腥味,吸进肺里都是死亡的味道。
虽然米军早就对外宣布军事行动已经圆满结束,只是巴克达城中的枪声却从未停止。
无论联军发言人对外如何吹嘘伊利哥的局势已获得完全被掌控,仍旧无法让那些抵抗组织停止各种花样百出的袭击行动。
宋和平觉得这帮屌毛是在吹牛逼。
别说是巴克达周边了,就连军方在巴克达城中建立的绿区也不完全安全,隔几天就有来历不明的迫击炮弹甚至喀秋莎火箭弹嗖嗖往里砸。
两天前,一枚喀秋莎火箭弹落在了绿区里的一个大帐篷前,把两個站在帐篷前拿着可乐闲扯淡的倒霉大兵炸成了碎片。
当时宋和平就在不远处,一只外焦里嫩的断手刚好落在了他脚边,那玩意冒着烟还散发着古怪又熟悉的烤肉味,令他胃里好一阵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