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陆溪桥先是一愣,随即问道。
裴砚知却闭上眼,不再开口,苍白的脸上有着令人心疼的落寞。
陆溪桥心头一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的,应该是他母亲。
毕竟穗和上次落水时,他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救人的。
看来老太太是把这个儿子的心彻底伤透了。
唉!
陆溪桥叹了口气,伸手捏了下裴砚知的脸:“老裴,真是苦了你了。”
“滚!”裴砚知一把拍开他,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陆溪桥又忍不住感慨:“你当真是你母亲亲生的吗,哪个亲娘会对亲生骨肉下这样的狠手,裴砚知,你不会是戏文里流落民间的皇太子吧?”
裴砚知:“……你能不能别贫了,有这空闲,就想办法把我的话告诉给穗和。”
陆溪桥转着眼珠想了想,说:“你别急,晚上我让她过来,你亲自和她说。”
裴砚知也想见穗和,但深知母亲的手段,对此并不报什么希望。
然而到了夜里,穗和突然穿着陆溪桥的小厮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裴砚知白天睡多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乍一看到穗和的脸,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喃着唤了声“穗和”。
穗和扑到床前拉住他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大人,是我。”她哭着叫他,一只手想要掀开被子去看他的伤,“大人现在怎么样了,身上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好?”
“不疼了,就是怪吓人的,你还是别看了。”裴砚知压住她的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堪,“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说说话吧!我们已经十几个时辰没见面了。”
他不知道早上穗和来过,也不知道穗和曾为他发疯。
穗和也没说,含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