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皱起眉,眉间有隐忍的怒气,“你也知道你三十多岁了,怎的想法还如此幼稚,姓肖的看低你,不就是因为你一味忍让?
你知道他为何来得这么慢吗,他是一路上逛着花楼过来的,这种人你还指望他能真心悔改和你好好过日子吗?”
裴怜云的脸色变了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固执道:“那我也不能和离。”
裴砚知深吸一口气,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幸好这是他姐,换了旁人,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长姐先别急着做决定,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吧!”他不再多言,拉着穗和就走。
裴怜云本来是想劝他的,被他提起丈夫这茬,便也无心再理会他,低着头满腹心事地走了。
穗和被裴砚知一路牵着手去了书房,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跟着裴景修住在金陵时,她见过一两回裴砚知的母亲。
那是一个极其严厉又恪守各种规矩教条的老太太,裴怜云除了没有她强势,别的哪哪都像她。
裴怜云说老太太不会允许裴砚知娶一个被侄子收用过的女人,穗和对此深信不疑。
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世道,如果老太太不吐口,她和大人大概率是无法修成正果的。
裴砚知拉着穗和在椅子上坐下,找了药膏帮她擦手。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知她心中所想。
对于母亲,他其实也没什么信心,但他与穗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要成亲,日子还长,他总会有办法的。
他放下药膏,举起穗和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温声道:“不要为太远的事情发愁,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有问题,就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穗和抬眸看他,欲言又止,不想让他担心,就换了轻快的语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