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穗和的身子明显一僵,却还是没有看他。
裴景修接着又说:“小叔在宫里耽搁这么久,应该是被陛下罚跪了,方才在前院,虽然他极力忍耐,还是能看出他走路姿势很僵硬,想必膝盖伤得不轻。”
穗和终于抬起头,双眼红肿地看向他。
裴景修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
他明明应该高兴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却又因着穗和对小叔的担忧,嫉妒得想要发狂,说出的话也更加诛心。
“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京中流言四起时,陛下就曾当着满朝文武大发雷霆,说小叔身为御史,却不约束自身,目无法纪,罔顾人伦,强占侄子侍妾,还亲自下旨召小叔回京,要对小叔从重处置。
所以,你知道你这个时候去找小叔,对他意味着什么吗?他不管你,与心不忍,他若继续与你纠缠,就会被罢官免职,你告诉我,你希望他如何抉择?”
穗和瑟瑟发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裴景修看着她的眼泪,嫉妒之中又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仿佛他的话变成了看不见的刀子,正一刀一刀捅在穗和身上。
“陛下问我流言是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陛下问我在太后的寿宴上为什么不说,我说我被小叔威胁不敢说。”
“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没错,我就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穗和,我们原本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是你们非要逼我!
穗和怒视着他,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裴景修痛快极了,像一个伪装成正常人的疯子,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感觉无比的轻松畅快。
穗和看着他因疯狂而扭曲的面容,有种人皮面具被揭开的错觉。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不过是一张假面,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