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一口气跑进了东院,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
后悔刚来京城时,不该为了讨好小叔,想出让穗和给小叔做饭的主意。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把穗和藏在西院,不让她和小叔有任何接触,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小叔一次次从中作梗,穗和也不可能会下定决心离开他。
穗和以前那么听他的话,以他为天,都是受了小叔的影响,才对他转变态度的。
他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东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裴景修忽地想起,他有婚假不用上值,但小叔还是要上值的。
这个时辰,小叔应该已经走了。
他心下一喜,疾步向裴砚知的卧房走去。
小叔不在的话,他还是有把握说服穗和的。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迟钝了,早在小叔第一次让穗和睡在自己床上时,他就该想到小叔对穗和的心思不一般。
否则的话,以小叔那种性情,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睡在自己床上?
他在门前停下,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推开了房门。
他都已经想好了看到穗和的第一眼要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然而,等他进了内室,却发现小叔床上并没有穗和的身影。
穗和不在这里?
裴景修愣住,片刻后,冲出来,又去隔壁几个房间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穗和真的不在这里。
那她去了哪里?
有没有可能,小叔怕他又像前两次那样把穗和带走,所以赶在他前面把穗和带出府了?
可小叔是去上值的,把穗和带出去,要放在哪里?
他总不能把穗和带去都察院吧?
不,不可能,小叔就算再荒唐,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