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睡,连眼睛都不敢闭上,怕自己睡着后又陷入无休止的噩梦,也怕醒来会面临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地。
如果裴景修真的舍弃她,她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她不会去寻死,当年沦落到教坊司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她都没想过寻死,现在的境地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那时更糟。
她要活着,哪怕卑微的活着,也要拼尽全力。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找到出路,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给父亲翻案。
实在不行,她还有远在北疆的兄长和侄子,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就算走着爬着也要到北疆去找兄长,只要找到兄长,他们总有办法把日子过下去。
穗和翻来覆去地想着,不知不觉枕头已湿了半边。
这时,窗外突然有人慌张大喊:“大人,不好了,大太太在西院悬梁了!”
穗和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下矮榻上,雀儿也被这声音惊醒,爬起来向窗外看。
“大人,大人……”外面那个声音又接连唤了几声,“大人,大太太悬梁了,您快去瞧瞧吧!”
雀儿吓得不轻,颤着声叫穗和:“娘子,娘子,你听见没有,有人说太太悬梁了。”
穗和说:“我听见了,你把灯点起来,咱们出去瞧瞧。”
雀儿答应一声,手软脚软地起来点亮了灯,扶着穗和一起出门去看。
恰好睡在隔壁的裴砚知也披衣走了出来,阿信正打着灯笼给他引路。
见到穗和出来,裴砚知略一皱眉,沉声道:“没你的事,回去睡觉。”
穗和哪里睡得着,小声道:“我有点怕,过去瞧瞧反倒能安心。”
裴砚知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阿信手里的灯笼:“你留下来陪着她们,我自己去。”
“……”阿信都没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