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把阎氏许诺国公夫人宅子,还许诺会让小叔替他上门提亲的事说了。
“穗和,我实在没想到母亲会出此下策,事已至此,再改口已是不能,我思来想去,咱们家也只有你能在小叔面前说得上话,你能不能先去问问小叔的意见?”
穗和无比震惊。
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一个状元之口。
他们一家人在小叔这里住着,一切开支都由小叔出钱,现在居然还要算计小叔的宅子吗?
“裴景修,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穗和震惊之下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裴景修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几分羞赧:“穗和,我知道这事很无耻,可事已至此,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所以你就要我去帮你说吗?”穗和的小脸也因气愤微微泛红,“裴景修,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背着我另娶高门,还要我委身为妾,现在又要我帮你争取成亲用的宅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成心作贱我吗,你是觉得我伤得不够狠,所以再来捅我一刀吗?”
她实在太失望,太气愤,许久以来压抑的眼泪奔涌而出。
“裴景修,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裴景修吗?”
她哭得太狠,泣不成声,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像狂风暴雨里娇弱的花朵,像冰天雪地里迷路的羔羊。
裴景修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也跟着抽痛起来。
他与穗和在一起三年,除了赎身那天,穗和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虽然他当初为穗和赎身,是因为偷看了穗和父亲写给小叔的信,但他喜欢穗和也是真心的。
穗和父亲在信上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知书达理,才貌双全,若非女子之身,考个状元都绰绰有余,只因害怕所托非人,一直舍不得给她议亲,思来想去,还是托付给小叔最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