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其中。
此时,他看看穗和,又看向那位姑娘,桃花眼温润含笑,语气也温柔如水,说出的话却让穗和愣在当场。
“这是我们家的粗使丫头。”裴景修如是说道。
穗和呼吸一窒,心口仿佛挨了一记重锤,耳中响起尖锐的蝉鸣,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裴景修之口。
正要问裴景修什么意思,那姑娘先开了口:“你们家没人了吗,竟叫一个粗使丫头来迎接我?”
“她可能是高兴傻了。”裴景修笑着解释,又对穗和说,“穗和,你先退下吧,你父亲的事,我回头再和你细说。”
“穗和?”那姑娘重复着穗和的名字,傲慢的视线扫过她鬓边那朵娇艳的桃花,
“粗使丫头,取这么雅致的名字做什么,既然这么爱戴花,不如就叫桃花吧!”
裴景修略微一愣,随即又笑得温柔:“桃花也蛮好听的。”
阳春三月的正午,穗和却冷得打了个寒战,手脚冰凉,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裴景修口中的粗使丫头就是她。
也终于相信,话本子里那些中了状元抛弃糟糠的戏码都是真的。
而她,沈穗和,就是那个被抛弃的糟糠。
裴景修中了状元,不要她了。
嗡嗡的耳鸣声中,穗和听到婆婆阎氏走过来问了一句:“景修,这是哪家的千金?”
裴景修含笑挽住那姑娘的手:“母亲,这是安国公的掌上明珠,宋妙莲宋小姐,特地来给儿子道贺的。”
“哎呀,原来是国公家的千金,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害我们都怠慢了宋小姐。”
阎氏的语气顿时变得谦卑又热情,连声道:“宋小姐大驾光临,真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面请。”
她边说边抓住穗和的胳膊用力将人甩开:“傻站着做什么,别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