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程敏政此时也就畅所欲言了,“臣认为,这首诗好是好,但似并非一个满腹经纶年轻有志未来前途一片向好的解元该写出来的,这更好像是人到中年际遇苍凉的归客,聊以自慰感慨人生之作。臣实在想不到,他是以如何的境遇和心态,写下的这首诗。”
“嗯。”
朱祐樘也低头看着诗作,微微颔首,似很赞同程敏政的说法。
唐寅这首桃花庵诗,可说是整个明朝诗词的杰作。
但放眼当朝,却并不显眼,而这首诗之所以能流传千古,更多是因为唐寅一生之际遇,让人读来心生慨叹。
若这只是出自一個青年才俊之手,更像是“无病呻吟”。
“诗好,意不对,程卿家是这意思吧?”朱祐樘总结了一下。
程敏政赶紧起身行礼:“陛下,臣也并不知这张周的经历,所以这只是臣的愚见,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朱祐樘道:“程卿家这是说哪里话?本来就是与你一同探讨诗词,朕怎会怪你?不过在朕看来,这好像是人到将晚苍凉悲春的暮年之作,为何程卿家伱说是中年之作呢?”
君臣之间,却为了这首诗到底是中年还是暮年的意境,做起了详细的探讨。
程敏政苦笑着摇头。
显然这也难做判定,只是一种倾向主观的理解。
“臣只是有此等感觉,或人到晚年并不会有如此追求生活的憧憬,反而是经历了半生苍凉后,对生活还有些许期冀之作。但陛下,这乃是张周所作,会不会……”
程敏政想说,咱俩在这里探讨是中年还是暮年之作,有意义吗?
这首诗明明是出自一个青年之手啊。
朱祐樘哈哈笑道:“被程卿家你这一说,朕更想去亲自问问张秉宽,他为何会以青年踌躇满志之身,写出这般悲凉之作,不求富贵,甘于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