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察觉出,这是一本记录受贿的花名册。
在首页记录的名字里,屠滽赫然在列。
“丙辰年闰三月壬子,受左都御史屠滽,黄米二十石,白米六百五十石。丙辰年六月己卯,加白米五百石……”
记录如此之详细,连提前知晓屠滽送礼之事的刘健都很意外。
刘健心下为难。
朝宗明明说是为部堂运作之事,不得不送礼,但这上面记录并非如此,丙辰年恰好是他进为吏部尚书的年份,能说这不是他为了得官职而行贿?
陛下可是明言说过,要是有人靠结交贿赂李广而得官的,是需要革职的,你屠滽凭什么认为你的送礼就比别人的高尚?
李东阳阅读速度很快,翻看几页之后,抬头打量萧敬道:“萧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萧敬道:“陛下之意,是不要再让事态扩大,而不是要治谁的罪,还请三位阁老从中斡旋,消除此事影响。至于其它,请恕咱家也难详述。”
因为册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翻看,三人也不能全都记下来,但李东阳还是尽可能把上面所列的人和事往心里记。
这相当于是一本罪证,捏在皇帝手里,皇帝随时想处置谁便处置谁。
属于帝王驭臣之术。
“三位,看完了吧?咱家奉命,要带回去了。李阁老?”
李东阳也只是刚翻看完最后一页,无奈将册子交还。
萧敬多余的话不说,拿到册子,行礼之后离开。
等人走了,李东阳和谢迁同时望着刘健,意为由刘健来拿主意。
刘健叹道:“其实我早知有此事,且还私下与萧公公谈过。”
“为何陛下先前不提?”李东阳直入主题。
“不是不提,是有人上奏,力劝陛下将此事按下不表。”刘健道。
李东阳追问:“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