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房之间,偶有半夜没睡觉的,那户人家窗里透出来的灯光乌突突的一点都不亮,好像灯泡用的是电池快要没电了似的,借个亮很困难。
两人又不能用手电筒,跟盲人一样,走一步探一步。
好不容易走到田里打开手电筒,光线在黑暗的笼罩下十分渺茫,只能照亮脚下的路面,难以照明前方的路况,反而十分招惹附近的昆虫跑来滋扰。
幸好秦昭云带着琴轩秘制的驱蚊膏,两人才没被凶恶的蚊虫咬得满身包。
但是蚊虫振翅的嗡嗡声,对于胆子不甚强壮的江进酒来说绝对是一种困扰,他不晓得其中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不断传入耳中,会让人担心听不到其它声音。树叶的声音旋律虽然只有一种,当中却隐含着千层浪卷般的声响,令人误以为声音源于会移动的树。一会儿向你靠拢,一会儿又离你远去,又一下子跑到你的耳旁。牵动你的心率,不是说让你的心跳越来越快,而是忽快忽慢……
在这样无法用声音判定树在何方,距离有多远的情况下。人会有种不知身在何方,迷失的感觉。最后得到的,只有恐惧。
江进酒已然冒出一身冷汗,再者道路不甚平坦,害得他摔倒好几次,膝盖几乎开了花。不像秦昭云身怀武功,下盘扎实如履平地。
然而伤痛已是无关紧要,对江进酒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才是最可怕的。
黑暗如同一种有形的物质包裹着他,令他感到压抑,肩头感到沉重,任何风吹草动透过他的神经会被放大数倍,哪怕草尖扎到鞋底的微弱触感,也会让他感觉脚心痒痒的,并夹着一丝细微的刺痛感。
而且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格外细腻,每一秒都会让人充分感受到它的存在。出门不过二十分钟,他以为天快亮了。
所以他忍受不了秦昭云的沉默,他非常害怕秦昭云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