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如过江之鲫。
倒是刚才一直活跃的陆遥,沉默地抽着闷烟,抽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
“《惊心动魄的一幕》,我想再投一次。”
方言挑了挑眉,注意到有说有笑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整个隔断里变得异常安静,只听能到过道的脚步声,车厢“哐哐”的晃动声。
“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啊。”
胡采叹了口气。
“放弃?什么意思?”
方言投去问询的目光。
“《惊心动魄的一幕》是我78年写的一篇小说,屡投不中,到现在,一年多了,已经不知道被退稿了多少次,连我自己都记不清。”
陆遥苦笑连连,陕北代表团里,就属他一直不温不火,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为什么?”
方言好奇道。
“他的这部小说很好,但主题太大胆,思想太超前,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合时宜。”
胡采摇了摇头。
陆遥简单地说出《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整个故事,背景就是那段特殊时期,既有自己的所见所闻,也有真实人物为原型。
“确实很超前。”
方言从头到尾听完,简直比《枫》还要大胆,等于是《活着》里春生的独立单元故事。
要不,写《活着》?
我靠《活着》活着?那余桦还能活着吗?
“是啊,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但跟岩子你聊了这么久的反思文学,听伱讲了修改《牧马人》的感悟,我又重新反思了一下。”
陆遥嘴角上扬,“当时受到伤痕文学的影响,着眼点放在批判上,写得太猛烈。”
“可不是,像一篇讨伐檄文。”胡采道。
陆遥说:“得改一改,把重点放在敢于斗争的过程和精神上,写积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