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里加缝了一个兜。
里面装的除了饭票,就是自己插队这些年的全部家当,一共是36块5角5分。
一部分来自公社和大队的奖励和伙食补贴,一部分是从知青生活补贴里抠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偷偷当“地下包工队”,在工地盖厂房,一毛一角,全靠卖力气攒下来的。
“盒饭!要盒饭吗?”
邻近饭点,列车员走了过来。
“咕噜。”
方言咽了咽口水,虽然老乡特意给他准备了干粮,但从重生以来,就没有沾过油腥。
去专门的餐车吃炒菜,未免太奢侈,不过吃一盒盖浇饭,解解馋,还是能接受的。
不动声色地掏出5毛,张嘴问道:
“盒饭怎么卖?”
“唔,猪皮冻饭,3毛。”
“海米烧茄子3毛5。”
“红烧肉5毛……”
列车员热情地回答着。
“猪皮冻饭,谢谢。”
方言挣扎地做出决定,换了张饭票。
这年头,车厢流动售饭是先买票后送饭,经手钱和饭的人是分开的,以票取饭。
“我也来一份猪皮冻饭。”
对面的眼镜男人一掏出钱,靠窗的伙伴喊了一声:“帮我递一下,我要熘鱼片。”
“我要海米烧茄子!”
这么一吆喝,车厢里的一个个都挥舞着票子,三言两语,都喊着眼镜男人的名字:
“陆遥!还有我呢!”
“陆遥?”
方言一个激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如果再胖一点,再梳个中分头,跟记忆中陆遥的半身雕像一模一样啊!
好家伙!竟然没认出陆遥!
把头一转,坐在陆遥边上的没瞧出来是谁,倒是要吃“海米烧茄子”的那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