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筋脉尽毁,无法聚气,别说回乙云山,就是走出这火凤境,靠着这双脚恐怕也得走上数月。
且不说这一趟,恭清和还陷落在魔域行寂山,还有肖长老他们虽然被那叫竟溪的魔族暂时收留,也并不能保证他们长久的安全,不知现在如何善了。
直到屋内弥漫着汤药的恶臭,两人具是不发一语。
最后,还是昊月说道:“过两天你的蛊毒便清理干净了,我们需要出去一趟。”
薛仪在心底压下那一头的乱麻,听见昊月如此提议,愣了一下。
“出去?”
昊月将浸泡了药水的绷带重新缠在他身上,又收拾好手上的用具,随意道:“这里不远,就有一个村庄,都是些不修道的人家,对我们没有威胁。”
等薛仪身上的蛊毒清理干净,便再也不需要闻到那让人恶心的药味,昊月果然遵守约定,带他下了山。
对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浆洗得花白的粗布衣裳,让他穿上,一套窄袖的便装,也没什么特别的修饰,好在十分合身。
昊月仍是化作一个少年模样,穿着那身白衣,走在前头。
他们沿着水流一路往下,走出了密林,路边都是及膝的乱草,轻易便会被叶子上的露水打湿,两人从乱草中穿行出来,走在润湿的泥路上。
如今魔尊这副模样,与那天晚上见到的成年的面容没有半分相似,这是薛仪熟悉的往日那幅面皮,魔尊似乎对现在这幅少年模样十分满意,就算身量并不十分便利,仍是用着。
他一向魔功深湛,学有许多神秘而常人不可练就的功法,只是不知眼下这锁骨幻化的功夫,究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薛仪问道:“你时常这样易容,不觉累么?”
其实他倒是觉得,魔尊既然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真容,现在身处灵域,就是用了自己的本相,也不觉得会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