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月缓声道:“世间人事有千千万,师父,你还能记得多少?”
玉书伸出手去,修长的双手接住了几片飘落的花瓣,他抬头看对方道,“···记得?”他瞪着一双眼,里面全是纯真和茫然。
昊月叹了一声:“就算记得,徒儿也怕是辜负了您···”
少年说罢,猛然身形一变,邪狂的目光如杀神一般,单手捏住对方的腕骨,发力扯向一侧,趁着对方歪倒,迅速抵住他的领口。
玉书整个人被推入湿润的泥地里,乌黑的发丝也跟着混入泥泞,一时毫无动弹之地。他抬头看着上面的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一般。
昊月居高临下,将他猛然压在地上。双膝夹住他的腰侧,将那一双瘦骨嶙峋的手臂,弯曲抵在他的头顶。
一个少年,竟然能将高他几乎半身的青年桎梏身下,这一幕若是落入旁人眼中,必然是极度诡异的。
玉书双手被制,双眼猛然一暗,唇齿间微微张合,道却是沉若千钧一声:“放肆。”
他说这话时的端严气势,倒把昊月镇得一愣。如果不是那双手还握在他的手中,他真的以为这个人恢复了神志。
仅仅只是一愣,昊月便装作听不懂一般,仔细念道:“你跟我说,放肆?”
一面说着,一面在他瘦弱的手腕处捏了个穴道,玉书原本拽住的几根柳枝,一并脱力跌落在地上。
看着青年人浑身凌乱,跌落尘埃里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昊月早已无了昔日的敬畏,只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师父,你看看你,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你以为我还会惧你么?”
玉书那一双澄澈的眸中,仍然透出一片空濛。
昊月抓着他的手,截住那股反抗的劲力,轻声道,“只要你别挡我的道,我还一如既往地替你隐瞒身份,明白了么?你看,那个叫刘守凡的,他对你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