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松腰带,将肩头的衣襟拽了下来,连带包好的白布也一并褪去。
湛妘溟见他动作,有些愣神,随即看见他肩头一大片漆黑的皮肤。
那泛绿的黑色有渐向脖颈蔓延的趋势。黑色的中央,三条暗红的裂痕大剌剌的咧着。
因为包扎按压的原因,血已经凝成黑色的血块,随着小太子的动作在裂口中松动起来。
“魅嗣善潜,入夜奇袭,或许它是带着探查的目的,但本质还是没打算留活口。”小太子看着皱眉盯着自己的湛妘溟道:“你我间的约定在下会在力所能及之内坚守。
但你湛妘内外兼危,纵使我机警不怠也做不到夜不闭目。”
小太子见湛妘溟不做声,便缓和了针锋相对的态度,又拿出了无所畏腔调,泰然自若穿好衣服道:“事已至此,也无他路。他日事发,湛妘的追究在下一力承担便是。
恒某自有担待,心中若无准备,也不会冒死进入湛妘氏。
日后即便刑讯逼供,也必不会累湛公子名声。这一定力在下还是有的……”
“我湛妘溟从不畏谁连累,做便是做了,用不到别人担待!”
湛妘溟看着小太子忽然冷声打断道,神色看起来已经极为不悦。
这一刻久屹便知道小太子这一番腔调说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个小异族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非常善于揣度利用别人的心性。
从第一次在山中书屋与湛妘溟的深谈,从湛妘溟开诚布公的列出约定,从他为了陈氏与外族约法三章开始,他就已经被小太子一层层地剥开窥探,并一步步被左右了。
而小太子的行事作风,在湛妘溟那里也都渐渐形成了独有的套路。
湛妘溟的一句不需担待,不是不代表他疑虑尽消,但是动摇的开始。
“你有准备便好,你只消记得,湛妘氏在大局面前绝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