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湛妘翎走了进来,他是个看起来有些洒脱的先生,讲学不带书简、笔墨,一张铁嘴,能从开课讲到下堂。
说话的语速虽然悠闲,但话锋转的快,又没有间歇。
稍不留神,思绪便能被他甩出了两条街去。
下面听学的子弟大多熟识他的脾性,捧着书简奋笔疾书,聚精会神,几乎都绷着精神弦一刻不敢松懈。
一堂课下来,先生‘下堂’两个字刚一出口,立刻传开了一片哗然的吐气声。
“噼噼。”
小太子听到了两声气音,转头见妘峥漪正给自己打暗示,看口型是想借一下他的竹简。
多半是怕旁边湛妘溟听到,小心翼翼的表情丰富又夸张。
再看他后边的妘柏,筋疲力尽的趴在桌案上,握着笔杆立起来的小臂算是最后的倔强。
小太子点点头,将自己的书简卷好递了过去,接着收拾桌案上的笔墨。
“空的!”
一声破音的惊叫把险些昏厥的妘柏惊醒,他费劲的抬头看了看捧着空空如也的竹简的妘峥漪,怀疑他这个时候的嘴里能塞三个红薯,打底。
看热闹的妘飞和妘姜然也探头凑了过来。
妘姜然:“如何?不适应这里的节奏吧?”
妘飞拍了拍小太子的肩头:“嗨,别灰心。我也跟不上,后来就放弃了,他们这些本家人都不能比的。”
湛妘溟闻声将自己的竹简递了过来:“你们若想看,可以看我的。”
妘峥漪心虚的接了过来,尴尬的道谢。
其实他本来跟得上,但奈何躁动自由的心绪忍不住开了小差,低头扣了扣长不出花来的手指的功夫,再抬头已经不知道翎先生讲的是哪个村哪个巷的事了。
小太子几人还要回各自院落练功,也不敢耽误,收了湛妘溟好心送来的竹简,道了谢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兄长确信他就是陈兼?”
看着小太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