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侧窗已经看到八户坞堡了,新旧掺半,看来侨民和南民的土地矛盾比起预料里更加严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八圩里地处大江沿岸,土地较为肥沃,水流充沛,方便了田地的灌溉。
田里有水的水浇田,与没水灌溉的旱地是两回事。
水浇田大多可以达到亩产二石,甚至可以达到近三石,旱地只能种植菽豆等粗粮,亩产只有几十斤,遇到了下雨少的年份,都收不回来撒下去的菽豆种子成本。
“八圩里的地势低洼对于军队来说是一件坏事了。”
匡孝留着山羊胡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在庶民看来却是丰收的膏腴之地了,便于灌溉,许多本应是旱地的田地也能变成水浇田了。”
步兵在八圩里行军没有问题,骑兵连人带马比较沉重,又穿戴着筩袖铠,马蹄容易陷入地面,造成马前失蹄的摔倒。
辎重车拉着一车车粮秣,只能绕道了,强行从八圩里等大江沿岸的乡里经过,车辋都会完全陷进去,车轮都会陷进去大半,彻底走不了了。
卢祎话里带着几分讥讽:“在建康的高门士族看来,八圩里的低洼对于军队是一种优势了。”
优势?
匡孝先是一愣,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颇为认同的说道:“的确变成了好事,晋人的骑兵会陷进去,胡人的骑兵同样会寸步难行,江南便高枕无忧了。”
卢庆之无言了,想起来匡孝是江南本地豪族,说出这番话也就合情合理了,江南士族庶民没有人有北伐的心思,收复的故土又不是他们的故土。
孰不知,等到胡人打到了江南,就会面对胡人的屠刀了,偏安的人全都变成了屠刀下的滚滚头颅。
不是喜欢杀人,是眼馋江南积攒的谷帛金银,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等便是血淋淋例子。
“嗯?”
卢祎坐着轺车继续往前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