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胸口,揉着揉着,忽然就乐了,“隋刃,你一直坚持独立,坚持自主,你为了不妥协,被人家拿烧焦的刀戳你的臂膀,你不眠不休在这里做计划,你想破脑袋想这么个破方案,你明明在想同样的事,在做同样的事,为什么不跟他讲,为什么不跟你的亲人讲。”
“…你信我吗?”沉默很久,隋刃再问。
原沉默。
隋刃。
他只是一个人,只有一把刀。很多时候,他只是一个人撑住,撑住他所有的体面,他的背后,是数人生死,他的面前,是强敌数道。他夜夜难安,难以睡着。
他从不爱笑。他踏着朋友的尸身撑起的桥。
他总是很安静,一身黑衣,一把匕首,刃很薄,脊很直,背很硬。
没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喜欢微微眯着眼睛,轻抿着嘴,不说话,不笑。
很多时候,他们都忘了,这个沉默的、冷静的男人,这个强大到可以统领他们的首领。
还很…年轻。
也就对着自己的时候,偶尔会孩子气,可他这个师兄却从小脾气暴躁。
隋刃想要个肯定。
你信我吗?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他却不会给。
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跟着师父久了,他只会施压。
他却不能给。
给了,他就真施了压。
原侧头,沉默了一小会儿,看似不以为意的眉梢挂着抹凉薄的笑,他回头,却弯起了嘴角,他离开,走的很快。
你们说,我怎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