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死,你甘心吗?”首领冷冷开口。他的亲弟弟,在可以出狱前一天,曾被该隐杀死。他拿着一个针剂,歪着头,看该隐。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微笑,嘴角的疤顺着褶皱扯得更深,“你,还记得我吗?”
该隐笑笑,“我的仇人很多,你何德何能,值得我记住呢?”
首领也笑,“这是箭毒,使全身系统运动瘫痪,但不会影响意识。纵使你有了力气,也再无济于事。而这、是你应得的。”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狗咬狗的人生。
断手、断耳、断牙。
有什么不甘的呢?
他杀别人,就有被杀的觉悟。
每个人都以为该隐是最不认命的那个。
实际上,真到了认命的时候。
该隐,最认的下。
他想起来了,这伙人,是他在监狱数不清的仇人派系之一。冤家路窄,这样死,倒也不寂寞。他沉默一会儿,慢慢放松了身体,把两臂叠在脑后,淡淡交待,“来吧,用你们能想到的,我最痛苦的方式。”
“我不死,就由着你们。”
“不过。”该隐眨了一只眼睛,半边脸慢慢陷入阴影,从日落到日出,再日落,再日出,天边那轮太阳忽然黑了,像被野狗吞食,他静静望着那道黑暗,深蓝色瞳孔慢慢变淡,他勾起嘴角,“这回,别再脱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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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走了?”元蒲握着游离的电话。
亚瑟嚼着根棉花糖,坐在机场候机大厅,侧头打量着周围戴着口罩行路匆匆的人,晃着双腿,“嗯。”
“你放心?”
“对你,必须放心。”亚瑟笑笑。
元蒲闭上眼,“你打算去哪儿。”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有人在北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