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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雪大。
悲剧似乎没有尽头。
秦桑的第一次手术失败了,他没醒来,但也没死。
还是一个活死人。
事情似乎回到了原点,隋刃在大雪里先慢慢走,走,然后开始狂奔。
他努力地跑,努力地跑,似乎想跑出这片荒漠。
可什么时候是尽头呢?
什么时候有个结果。
他一点不难受,他只是快窒息。
窒息在这场大雪里。
他知道现在这个不是真实的自己,真实的自己,早已经死了。
很多年前在做吃人肉那个选择时,他就死了。
可那时候他有裴,有亚瑟。
可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人生的开始,一个人赤条条来,最后,终归要一个人走。
你们在哪儿?
你们要去哪儿?!
心里无数次在喊。
你呢?你要去哪儿?他们反问他。
就像是空谷回声,仍是自说自话。
他想,他大概已经不需要人性了。
安全屋的保险柜,存钱罐的钱却满了。
隋刃看着足份的钱,忽然紧紧抱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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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器店。正午。
老婆婆在后边厨房做面汤。
没有油烟,她便没有关门,面汤的香气传到前屋。
隋刃站在大厅里,看着原来拜访那架白色提琴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呀,箫儿,你来了。”老婆婆端着面汤出来,看到隋刃,弯起眼睛。
隋刃微微垂下视线,“…您好。”
“要不要喝点?有没有闻到香味呀?外面风雪大,你喝点热乎的。”老婆婆乐呵呵,转身又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