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个坐阳台那头。
深夜,雨。
二人喝着白开水,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地看了窗外一夜雪雨。
刚开始那只黑猫不太听话,总是炸着毛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便安分了下来,对于亚瑟的投喂和偶尔的调戏听之任之。不过,比起捡它回,而且没事就给它洗澡的亚瑟怀里,它更喜欢趴在刃的腿边上。对此亚瑟无奈的表示:“你看,它对同类比对我这个恩人还亲。”
于是那天亚瑟有了一顿无比清淡的晚饭。
亚瑟眼泪汪汪地扒了两口饭,看着向刃撒娇打滚,然后被刃随意揉了两把而显得无比兴奋的猫。
呐,刃。其实我没有开玩笑,那个雨天,我看到蜷缩着的小家伙用警戒的眼神看着我,我把它留了下来。
林箫,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
七岁的他,在姥姥去世时,戴着狼头面具在宫殿外的雪地里遇到了五岁跟着爸爸来王宫拜访的刃,一起堆了雪马。
互换了守护的玩具。
他给他一个树枝当宝剑,他给他一只蝙蝠侠面具。
那夜,亚瑟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戴狼头面具,隋刃是否可以认出自己?
是不是他们,就会有很多话说?
这些年,应该会说很多很多的话吧。
他们当年,聊的多开心啊。
他想问,你的毒该怎么办。
他想安慰,说你爸爸曾对你很好,你信他,他会信你。
他想说,我也有想裴,对不起。
他想笑,说我快离开了,想和兄弟喝点酒。
后来,隋刃常常在想,想来,那天,他穿着大红雨衣的那天,就是在向自己正式告别吧。
可惜,他们沉默地枯坐一夜,望了一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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