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亮了吗?
他轻轻闭了下眼睛,回过头,想从地上爬起来,手臂猛地传来一阵裂痛,瞬间袭进骨节里。
忽然一声刺耳膜的尖叫,隋刃身体微颤一下,转头,看到顾惜睁大双眼,紧紧盯着他的手臂。
他侧头看,看到鲜血正滚河一样顺着手臂流下,已流了一地。
顾惜紧紧看着那一大摊血,被阳光映着,像那天灿烂黑腥的花海。
那个静静睡在越野轮下扭曲的小女孩,血,落了一地。
像雪糕,慢慢融化,融化。
脑后忽然一阵剧痛,紧接着,是身体里的颤栗。
然后她再睁开眼,静静看着地上的隋刃。
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熟悉,她忽然微微眯起眼睛,阳光下,笑,轻声叫,“k…”
隋刃忽然睁大眼睛,一股剧痛漫过心口。
她忽然觉着痛。
她昏过去。
林葛然跌跌撞撞地冲下楼,看到顾惜昏过去,“延乔,小惜怎么…”
“你去看林箫!”顾延乔扶住顾惜,忽然大吼,咬紧牙,“你他妈去看林箫!!”
林葛然愣住,他慢慢回过身,看到隋刃躺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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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
顾延乔静静擦拭隋刃右臂,擦血的布,换了一块又一块,渐渐把盆子塞满,淤血才止住。
一个箭头状的贯穿性枪口,已感染溃烂成了碗口状,闷在仍湿漉的黑衣里,渐渐发酵。
直到周围的溃肉已没有挽救的余地,只能切掉。
林立的那位大学单身女老师又打来电话,门口的林葛然在小声和她周旋,声音轻轻传来。
顾延乔再扔掉一块黑色的碎布,镇静的双手微颤一下,再稳住。看着隋刃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忽然觉着喘不过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