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坐在下首,脸上虽然擦了粉,但依然能看出青一块,紫一块。
两边脸都肿了,嘴唇也破了,左边脸上还有个模糊的印子,看着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在脸上似的。
无比狼狈。
顾楠收回目光,磕头行礼。
“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上的蓝色指套已取下,正缓缓捻着一串佛珠。
“起来吧。”
她刚起身,孟云裳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哀哀怯怯。
“求太皇太后为我做主啊,顾楠她仗势欺人,故意收买路人冲撞您赏的车辇。
那些刁民不仅撞倒了车辇,把我摔出了车外。
他们....他们还.....”
孟云裳哭得被悲切,咬牙切齿道:“他们还将我踩到了脚下,抢走了您赏的钗环首饰。
太皇太后求您为我做主啊,我是奉您的恩典游行的,她这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顾楠愕然。
竟真被人踩了,怪不得孟云裳如此狼狈。
“顾氏,可有此事?”太皇太后满脸不悦。
顾楠点头,“今日我在进宫途中,与南烟县主的车辇对面相逢。
南烟县主称是奉太皇太后恩典游街,不能让路于我。
我救侄儿心切,便求沿街百姓为我让出一条生路。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我着实不知。”
“你胡说,”孟云裳气急败坏,“我原是要给你让路的,是你故作大方非要给我让路。
让了路又反悔,故意收买路人撞翻我的车辇,踩伤我。
顾楠你怎么那么恶毒啊。”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
顾楠被气笑了。
太皇太后道:“原来是这样,你虽事出有因,但撞伤南烟也是事实。
这样吧,哀家做个和事佬,你向南烟当面道个歉,就此揭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