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醒来的时候,头很重、很沉,像被塞了无数的小铅球。
她睁开眼睛,房间有厚重的窗帘,什么也看不见,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用脚划拉了一下,身边没人。
人呢?
安雯闭目养神一会儿,才翻身拱到床边,伸手拉开床头灯。
视线一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机械钟。
安雯眼睛跟随秒针,跟着它走了大半圈,才干涩地阖上眼皮仰躺回床上。
安雯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到顾峥家里的,只记得睁开眼睛时,她就在顾峥的房间,在顾峥的床上。
她记得她的质问。
也记得她坦白的感情和脆弱。
那些是安雯在理智时,绝不会吐露的。
她把昨晚的记忆复盘了一遍,得出结论:四个多月的坚持和嘴硬,全部打脸了。
酒这东西,真不是东西,轻易击败人的理智,击溃人的防线。
这场博弈。
输了。
输了个彻彻底底。
她如果只是嘴软也就罢了,后面还主动抱着人家睡了一晚,人家是不是还说先放一放,想去冲个澡来着?结果她也不松手,腿还缠过去。
思绪到这里,安雯翻身埋进枕头里。
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呢?
眼看时间不早了,安雯没继续纠结在这里,起床洗漱。
毕竟,还要上班。
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她。
安雯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较之以前也算成熟了些。
按照原来的习惯,她要用的东西应有尽有,甚至也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安雯不意外。
她下楼时,才看见顾峥在家。
他穿着家居服,端正站在料理台前,有条不紊地往小锅里加食材,同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