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开手电筒,假装自己是个贼。
一个贼进了家,该怎么偷呢。
应该先翻找吧。
她翻,把家里的抽屉,斗橱,柜子,翻得乱七八糟,找到几条中华烟。
既然是贼,中华烟这种硬通货肯定是要偷的。
然后又去大卧室,又是一通乱翻。
最后,她走向保险柜。
密码已经烂熟于心。
她借着手电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现金和金条用两个黑色塑料袋分装了,然后把保险箱关上。
她没有立刻带着钱离开,这些钱藏哪里,她早就想过。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把两个黑色塑料袋分别藏好。
一包藏在放冬天厚衣服的箱子里。
另一包藏在床底下的纸箱里,纸箱里装的是上一个学年的旧书旧教辅。
四条中华烟不好藏,她想了想,打开钢琴顶盖,把烟放了进去。
除了调琴师不会有人碰她的钢琴。
尽量做成一个熟人作案的现场。
熟人知道钱在哪里,熟人知道孩子的房间肯定没钱,所以她的房间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看看表,用了22分钟。
她站在乱糟糟的屋子中间,把所有流程过电影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再度拉开窗帘,悄悄出了门。
深夜两点的安州大街,一个人也没有。
少女在路上狂奔。
黑色帽衫,黑色长裤,隐在夜色中。
双肩包在背上晃得难受,索性抱在胸前。
手里的诺基亚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来电:
“你在哪呢,我已经到安州一中了。”
嗯?找的明明是个女司机,为什么电话里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