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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看了一眼胡三的断手。
胡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要是换成一般的男人,被人如此直白地嫌弃缺胳膊少腿,心灵总是会受伤,自卑,或者是面带不悦。
胡三偏偏不,“打鞑子没的,我只是丢了只手,许多比我年轻的兄弟,命都丢了,区区一只手,没了左手我还有右手,打赢了仗,九泉之下也有脸面见早逝的爹娘。”
周彻漫不经心的脸上,顿时肃然起敬。
“是个汉子!”他说着,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埙。
“这埙送你。”他说着递过来。
胡三根本没伸手接,埙看起来黑魆魆的,他大咧咧道:“你这乐器,我也不会吹,你给我,好比给瞎子点灯,白费蜡。”
最主要的是,这埙还被吹过,埋埋汰汰的。
谁稀罕要。
换成一般人,送人东西被如此嫌弃,手都不抬,也定会不悦。
偏偏周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兄弟,直爽,我说送你埙,是要你吹的吗?它就只能是个乐器吗?”
胡三没想那么多,“它不是个乐器,还能是个兵器?”
周彻点头,在手中摩挲了一下,看着胡三道:“你的嘴,除了是说话吃饭,也定有其他用途。”
胡三挠了挠头:“大人说,我的嘴,多余。”
一直没说话的沈云州瞥了一眼宋思弦,点头道:“是应该拿线封上。”
胡三笑着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周彻见状,哈哈大笑道:“嘴除了吃东西说话,长在脸上也有用,我这埙也是一样。”
他再次将手中的埙递过来。
胡三不好意思再推辞,硬着头皮,右手甩了下袖子,隔着袖子接了过来。
这时周彻才道:“我曾经于一人有恩,你们回京定然路过蒙城。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