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酒?”胡三问道。
胡二以往是滴酒不沾,此时居然点了点头。
接过胡三的酒馕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烧刀子瞬间将他四肢百骸融化掉。
无穷无尽的悔意淹没了他。
胡三嘴巴动了动:“二兄弟,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想了想他又道:“夫人这个人,心眼儿很软很好很义气的,她不会怪你的……”
“大人……他虽然有时候小心眼儿了点,不过也不是不明辨是非的人,他也不会怪你的……”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若是想回来……”胡三想到之前胡二曾经处处提点他,忍不住想要投桃报李,帮他跟大人求个情。
“他们不会怪我,只是我自己怪自己。”胡二神情颓废:“我跟随大人十一年,大人从没对人动过心,若是我再细心一点,小主子兴许都能爬了。”
胡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哪里会安慰人。
他听了点了点头道:“也是,这点赖你,该心细的时候怎么能粗心大意呢。”
胡二转头看了一眼胡三,月光下他的脸还是黑黢黢的一片,语气看不出嘲笑。
就是实话实话。
胡二什么话都没说,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呛得咳嗽了一声,他缓缓抬手,将泪意擦干。
胡三忽然道:“大人若是不想用你,你不会出现在这个营里,大人嘴硬心软,心里也还是容你的。”
胡二闻言再次看了胡三一眼。
胡三被胡二看得莫名:“怎么了?老子脸上开花了?”
“有时候觉得你粗,有时候又觉得你心细。”
胡三搔搔头嘿嘿一笑:“男子汉大丈夫要该粗粗该细细,该粗的地方要粗,该细的心要细。嘿嘿,要懂得眉眼高低。”
说到这里,他心里嘲笑一句:他才不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