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从东部绕过来,后续援军源源不断,岂不是等于油灯添油,打个没完?”
“那你又觉得该如何?老子我脑子不行,你脑子定然不是个浆糊,你说说你的意见,刘某洗耳恭听……”
“要不,西去?”
“西边的军队比东边的只多不少……”
“听我的——”
“还是听我的——”
“大家都别吵,要不我们划拳,谁赢了听谁的——”
太子嘴里的茶到底是闷呛在胸前,接连咳嗽了数声,脸比烧黑了的锅底都黑。
他摆了摆手,“众将士奔波了一日,定然都累了,先歇息吧,容孤在想一想。”
他南宫弘身为大曦的太子,再是能力平庸,也不能容许关乎大曦的江山社稷苍生万民生死存亡的决议,以划拳如此儿戏的方式来决议。
“要我说,要么投壶?”
“出去!”太子忍无可忍,所有人见太子似乎动了怒,一个个面色讪讪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太子缓缓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沈云州的面前,叹息道:“舅舅,外甥太过不堪,你一躺下,孤仿佛被人抽掉了主心骨,看着他们,孤方才就在想,平日里您看孤,是不是就像孤看到他们一样?”
一个个脑子仿佛进了虫子,主意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了家。
“孤真想躺在这里的孤,在外面决策的人是你,孤无能。这大曦的江山,不该由资质如此平庸的孤来掌控……”
床上的沈云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面上或是轻嗤,或是不在意地拍着他肩膀戏谑他:在如此不争气的人中,你还算是争气听话的。
他是听话的。
南宫弘心里十分难过,眼泪流了数次此时已然有些干涸了。
他抬手牵起舅舅的手,这双手此时指甲都是紫黑色的,南宫弘本已经干涸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