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指使得得团团转,不多会额头上就擦了一块儿黑。
身旁的内侍喜来见状,赶忙从袖子里头掏出帕子抬手要给他擦,却被国舅阻止:“让他玩。又不是瓷器,大男人脏个脸算什么。”
喜来动作一顿,太子已经挥手:“无妨,你先退下。”
喜来弯腰应是,欠着身缓缓退下了,转身前瞄了国舅爷一眼。
沈云州似是一无所知,目光都放在眼前的肉上。
等烤好了一块,他用匕首切了一块下来,烫得龇牙咧嘴,随手给一旁的太子。
太子仰头咬了一口,国舅问道:“香不香?”
“香。”太子满足地眯着眼。
嚼着嚼着,眼泪刷地一下落了下来。
“其实有时候孤在想,不做这个劳什子太子有多好。”
“孤其实每日都很累,肩膀上担子很重。”
“还要防备这个防备那个,说句话之前要反复思忖斟酌,便是放个屁,都要担心失了仪态……”
沈云州默不作声地听着太子发着牢骚,一边将烤好的肉拿着匕首细细地片成了一块块的。
摆放在一旁的盘子上,烤肉外面皮是焦的,里面的肉却是嫩的。
他每块都带着皮和肉,摆盘摆得津津有味。
太子这头絮絮叨叨地说,他时不时地应上一声。
等太子将满腹的牢骚都发完,这才抬手朝着国舅爷面前的盘子下手。
被沈云州抬手阻止,扬下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烤好的在这,你自己切。”
太子狐疑地看过来,无辜的谎言满是困惑,不解地眨眼。
就听沈云州道:“这世上谁不难呢,咱们身居高位,许多事不需要动手,狍子是裴潜打的,柴是胡三劈的,架子是侍卫搭的,便是你我不想动手,自然也有人将烤好的东西送在你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