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跟着童少悬她们从菿县回博陵,手上的冻疮一冷一热,更难熬。
紫檀见她那双手肿得跟那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蔓菁似的,看得都难受。
她将历氏的冻疮膏送给季雪,连威胁带嘱咐地跟她道:
“每天三次涂抹在冻疮上,没事儿的话少沾水,不然你这双手铁定得越来越严重,别想好了。回头挖煤的手什么样,你就什么样。”
按照两人以往的相处模式,紫檀这般嚣张的喊话之后,季雪肯定得回她两句。
二人你来我往得斗嘴一番才能罢休。
可是今天季雪不仅没有和她斗嘴,反而在收下了冻疮膏之后柔声对她道了声谢。
这一声谢将紫檀弄得莫名其妙,且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已经想好了一肚子混不吝的话,如今一句都想不起来,嘴上一磕巴,无论再说什么话气势都弱了,不像是斗嘴,倒像是初见情人的小媳『妇』儿。
“这有什么好谢的?再说……也不是我买的,是三娘买的。你要谢就谢三娘去吧。”最后紫檀搜肠刮肚说出了这么一句。
季雪就像看穿了她似的:“那谢谢你和三娘,我会好好将冻疮养好。”
没跟季雪斗成嘴,还得到一腔软语,紫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季雪到底为什么忽然转了『性』。
直到三天后,紫檀发现季雪在帮童少悬收拾行装,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要跟着童少悬一块远赴齐州,归期未定。
才刚从菿县回来,就要再次远行,而且这回童少悬要出任齐州刺史,就是传说中文官的磨勘,没个三五年恐怕是真的回不来。
难怪季雪都不跟她吵架了,原来是要分开了。
紫檀想到这事儿有点恍惚。
那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了?
童少悬这头准备得匆忙,那一头唐见微还有许多事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