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和出任大理寺评事的阮逾,一块儿饮酒,将这回审谳的卷宗铺在酒桌上,一点点地复盘。
童少悬总觉得此事有一处让她觉得别扭之地,今夜只有她们大理寺的人在,便将她的疑惑之处说了出来。
审谳最后,刘阔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边缘,若是他在这时候说的还是诬陷之语,为何要坚持到最后,被层层击破之后才说?
“所以长思觉得,这老儿所说未必是假的?”
阮逾丢了一粒油炸过的花生米入口,反问道。今晚他独自一人已经吃了两大盘的花生米。别看这花生米长得普通,却和他以前吃过的所有花生米滋味都不甚相同。花生米被炸得又脆又香,配酒更是绝佳。到底是唐三娘的手艺,真是教人无法餍足。
童少悬沉思着,不好轻易下结论。
阮应婳吃了第三块肘子了,这肘子酱香味十足,外皮软糯弹牙,里面的肉已然脱骨,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肘子,顾不得斯文,边吃边说:
“若要是我,肯定也当坚持到最后再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这样才像是真的。且说之时就下了必死的决心,往后再如何审讯也不开口。”
卫承先倒是个口腹之欲比较淡薄之人,但对手里这酒爱不释手。
“这便是刘阔高明之地。让人百思不解,越想越觉迷惑。此事的真相亦随着他的合眼,永埋地下了。”
童少悬不怎么喝酒,但这一夜她喝了一整杯的烈酒,以压抑心头之痛。
众友散去,童少悬带着一身的酒味回到卧房,唐见微也刚刚忙活完手头的事儿回来。
刚推开房门就闻到里面一股子酒气,让她愣了一愣。
“阿慎,你回来啦?”童少悬双颊发红,一脸的微醺之意,平日里原本就偏细的声音,如今娇媚得能出水一般。
童少悬左手拿着个扳手,另一只手扶着阿难的摇篮,晃荡得阿难睡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