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悬本能地跟着她一块儿从水里起来,抽过浴袍,穿行沙沙作响的清爽竹林,往卧房方向走。
童少悬小声道:“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想要将她驱逐出博陵。”
“会吗?仰光考中的是明经科,家里也不过是夙县县丞,谁会故意针对她?”
两个人并肩而行,沉默之中似乎各有想法。
唐见微突然停下脚步,拉了一拉童少悬的衣袖对她说:
“阿念,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我注意到,有个人一直跟在阿器周围。”
童少悬听到她这话,后背连着头顶一麻:“谁?”
“吕澜心。”
葛寻晴即将离开博陵,石如琢怅然若失情绪低迷,但她不想让葛寻晴担心,打算给她举办一场送行宴,过来找童少悬一块儿确定一下时间。
才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了唐见微和童少悬在讨论那个让她极不舒服的名字。
童少悬声音又低又急:“你是说吕澜心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攻玉?”
唐见微便将她们那会儿赴考之时,于贡院门外遇见吕澜心的经过跟她说了。
“起码就我看到了已经有一次,此人特别善于隐藏,其他时候或许还有,只是我们根本没察觉到。”
童少悬心有余悸:“要不是你说的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吕澜心自小习武,想要隐藏自己的身影和行踪,并不费劲。”
童少悬琢磨了一会儿说:“如今她是八品典客令,想必以她的家世以及吕家和澜家在朝中的关系,想要通过吏部来将仰光调到北疆,也不是件难事。但她为什么要对仰光下手?”
“你傻了吗?当然是因为阿器。”
站在回廊另一头墙后的石如琢,将她们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衣襟上。
她悄然将眼泪抹去之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