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成分复杂,急需一场劫掠来缓解内部矛盾,才有屠城之举,应天情况则大不相同……你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也就罢了,大可不必寻如此借口。”
钱谦益没想到方临眼光如此犀利,还有说话如此不留情面,感觉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揭破,实在无地自容,只能避开这茬儿,换了个话题道:“方大人,如今天下局势已然明朗,天命归清,我大清摄政王实不愿多造杀孽,生灵涂炭……方大人何不止戈,摄政王愿予方大人实封王侯,世镇淮北,如此岂不美哉?”
“我斩了满清二王,多尔衮还能如此隐忍?让我猜猜,这背后条件,恐怕是要我将新式武器技术交出,等将来消化了这些,时机成熟,再对我进行清算?”
方临嗤笑道:“不过出手还算大方,也是,满清以少统多,最能出卖天下百姓利益,深得你们这些儒家读书人、封建地主喜欢……”
“方大人此言有失偏颇,对我大清有所成见,也太过在意华夷之辩……”
钱谦益见方临神色漠然,摇头道:“我知道方大人胸中有着大仁义,大抱负,认为自身所行,乃是在拯救天下万民、芸芸百姓,可方大人却忘了,这天下万民、芸芸百姓是否需要你救?又是否愿意被你救?老夫此来,带了一人名为黄三,不妨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旁边,黄三拱手道:“俺是黄三,陇地出身,崇祥二年,大旱,地里种红薯都收不了多少,狗皇帝还要收辽饷,交不上去钱的,就逼你卖身为奴、卖儿卖女,或者拉走做苦役,去的就没回来的……我家二亩田贱卖了,才凑够了交辽饷的钱,可卖了地,一大家子吃什么?
爹娘只能带着我和弟弟逃荒……路上那个惨啊,活不下去,人吃人……后来闯王起事了,我加入进去,分了田地,娶了妻……跟着杀入京师,大夏亡了,我在京师也抢了些钱,再后来,我们跟大清打,又败了,我逃回去,家里媳妇、弟弟被义军乱兵杀